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豌豆花开了

  □朱建华

  田野的豌豆花开了,红的紫的白的,似繁星布满天空。我喜欢它,中间两小瓣合着,两边大花瓣展开,像一只只长着四个翅膀的蝴蝶,在青葱的豆叶丛中飞舞。

  当年,我五六岁时跟随父亲在赣州师范生活,那个地方叫虎岗,远离城区,四周是农村的土地。在春天里,田野里开了许多的豌豆花,这美丽的小花,第一次进入我这个从北方来的孩子眼帘里,植入我的心灵。

  我进入了师范校属幼儿园,里面都是教师的子女,每天和对门的小女孩手拉手去上学。老师教我们唱歌跳舞做游戏,每天会发些饼干、糖果和荸荠,但后来幼儿园搬到了附近的老表屋场里,扩大班额接收了村民的子女,没有了零食,男女小朋友做游戏,跳舞拉拉手,这些农家孩子不仅不做,还嘲笑我们。但是,慢慢地,他们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,不知道是我们影响了他们,还是他们认同了我们。

  对门的小姑娘姓李,是赣州本地人,我忘记她的名字了,她父亲是化学教师,家住在市郊浮桥那边。她父亲每餐饭都省几口,带回宿舍放在窗台上晒成饭干,积少成多,到了周六下午把饭干用报纸包好带回家,加些青菜萝卜豌豆叶熬成一锅,全家人吃顿团圆饱饭。

  学校的操场很空旷,我经常疯跑摔跤,两腿膝盖磕得旧伤未好又添新伤,父亲心疼常骂我不会好好走路。我奇怪如今的孩子很少摔跟头,比如我的孩子和孙女,从小到大膝盖都未曾磕破皮。可能是现在的孩子营养好、钙质充足吧,不像我小时候身材瘦弱。印象里小时候没有牛奶,也鲜有鸡蛋吃,但比起我的伙伴小姑娘,我的境况比她强多了,她家孩子多,而我是独子,没有尝到饥饿的滋味。

  直到有一天父亲调离工作,走的那天,父亲的几个同事送我们到宿舍楼门口,有位高个子叔叔送我一个笔记本,勉励我要好好读书,因为过了这个暑假我就要上小学了。我的小伙伴也在楼门口那里眼睁睁地望着我,我没说一句再见的话,跟着父亲上路了。事后父亲问我,你怎么不跟她道别呢?我自己也奇怪当时的心理,形影不离的小伙伴说走就走,可能我认为就像平时外出一样,还可以回来吧,可没想到,这一走就成了长久的别离。

  豌豆花开了,童年的日子恍如隔世,毕竟过了一个甲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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